陈年幼眼窥战争
作者/王玉文
俄乌战争一声炮响,山崩地裂房倒楼塌,将陈年潭水下死睡80多年的幼眼惊醒了。他在瑟瑟发抖中觉寮到,这是一枚穿越时空的火箭弹,炸得士兵失魂落魄,炸得孩子哭爹喊娘,炸得不幸遇难者尸骨横飞,炸得乾坤倒转,回到1945年八月那白山黑水战地硝烟中。炸得老翁幼年记忆闸门大开,陈潭多年的无名水,载出漂浮的一双幼眼,又来重温惨烈的战争了。
当年五岁的幼眼,被早秋的迷雾笼罩着,看景模模糊糊,看事懵懵懂懂,根本不认识飞机炸弹是何物。随着步枪战刀子弹多次在眼前重现,仿佛知道了人间还有这些杀人的稀奇物。但还是不知道参战部队是哪家虎狼得胜之师,不知道败北的一派是那个山头的土匪草寇。只会像区别牛马羊鸡鸭鹅那样归类:大鼻子那伙的,小鼻子那伙的;黄眼珠那伙的,黑眼珠那火的;高个子那伙的,小个子那伙的;黄衣服那伙的,灰衣服那伙的;骑马那伙的,步行那伙的。那双朦胧的幼眼,就凭这样的模糊记忆,开始回放苏军进东北援华抗日的战争剪影了。
八月某日的清晨,东山里的索伦小镇,好多人们早起纳凉。那双好动的幼眼,也赶着凑热闹,站在座南朝北的窗台上,望天赏朝辉。忽然听到长空中一片磨雷轰鸣,无数燕子展翅从薄云层里钻出,街上人们大喊:飞机,飞机!从北苏联飞来的千百架飞机。飞机盘旋,越来越低,从街面上空呼啸而过,哗啦啦漫空撒下无数红绿传单。人们惊叫着传呼着,不好了,不好了,传单广而告之:小日本战败了,垂死挣扎中要施放毒瓦斯,让百姓立即撤出40华里山外,免遭毒战的残害。刹那间又向日本兵营投下三颗重磅炸弹,炸得土石飞天,多栋房盖被气浪掀翻。三个深深的炸弹坑,眨眼功夫变成了大口井,清泉汩汩,地下水往外冒。镇上百姓如惊弓之鸟,腿脚灵便的壮年人,立马跳上牛车马车赶着就逃了。母亲被幼眼拖累没赶上车,只好背上五岁的幼眼爬上了北山。
高山阴坡下面,是一道百里大川,一条清水小河从西向东流过。俯视山下小河对岸,一群灰衣大个子骑兵,正在沿河剿杀那伙黄衣小个子步兵。妈妈胆怯止步了,拉着他的幼眼,躲在一块山石后,偷看山下河边的肉搏战。有一个快腿黄衣小兵,趁两军酣战,从人群缝中钻出来,撒腿往下游拼命奔逃。又一个大个子骑兵,策马挥刀赶了上来,一刀削掉小兵端枪的双手,复回一刀向马右侧小兵劈去,小兵一缩头,弯腰从马肚子底下钻到左侧,大个子又一个回马刀,终于砍落了小个子的头。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到河水里。无头尸体倒在了荒滩上。悲哉,一只日本帝国的替罪羊,不知是自愿的,还是强迫的,漂洋过海来侵略和吞噬中国,到头来只落个丧家的无名的落荒小鬼。让他的鬼魂去口喊东亚共荣的大佐那里,哭丧讨命去吧。
尽管战争如此凄惨,还是有人有国挑弄事端,分裂别国,制造战乱,纵火加油,为拓展霸权势力,迫使俄乌战争不得不继续打下去。呜呼,霸权不除战争不止矣。
作者:王玉文,网名,童心。男,生于1943年,中学语文退休教师。中国城市诗歌研究所创研员;河北省定兴县作家协会会员。国刊区刊有作品《苦菜恋》、《牧羊恋》、《文章四法》、《该谈中学生作文》;网络平台发诗文200多篇。现居内蒙通辽市,扎鲁特旗,黄花山乌牧场。